seasawsaw

内心黑暗。

安德莉凯利:

第一次在日本强烈地觉得自己是个“外人さん”的时候是六年前去高野山的事。本来无论在哪里跋涉,总能与天朝老乡来个喜相逢,甚至于春日大社修缮时都不例外:几位神官在被脚手架覆盖的神殿里做日常功课,正看得聚精会神,耳边飘来熟悉的沪语(?) “个宁来作撒哦?”“拜菩萨伐?”唯有高野山那次,上了登山缆车后发现,全车都是日本老头老太太,在五月下旬的和歌山穿着长衣长裤外加薄外套,仿佛刚从初春穿越过来。我和另一位同样只着短袖的白人哥们面面相觑,明显觉得哪里不对,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。结果一下车就被堪称凛冽的山风扇了一大嘴巴,冻死人啦!

这次去月濑并没有出现如高野山之行戏剧化的场面,只是上了车才发现全车或许只有我一个外国人的感觉久违又新鲜。增开了临时巴士从奈良站西口出发,没多久就穿出了熟悉的奈良市区,一头扎入陌生的手贝町。不知不觉中,城町的痕迹渐渐疏落了,绿意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。待过了忍辱山円成寺那标志性的净土寺庭院,眼前的风景又开始有微妙的变化,直到巴士再次停步,我才惊觉已经身处传说中的旧柳生街道之中。车上的游客除了我,鲜有分外兴奋雀跃的,想来柳生街道之与他们,不过是旧时日常而已。

月濑的梅,并没有吉野樱一目千本的气势。或许因为山势不足的原因,怎么看都是一个增强版的西湖孤山。但蜿蜒而过的五月川太加分了,虽比不上西湖的浩渺兼具柔情,也别有一股清灵的姿态,堪称月濑大图景中最点睛的一笔。

有水,自然也会有桥。常用于鸟居的朱红色果然很撑得住场子,纵然山色在逆光中有些黯淡,托月ヶ瀬橋的福,整个画面依然颜值在线。许多人气喘吁吁地爬到山腰位置,也就为拍一张梅拥锦桥的标志性照片。仗着时间宽裕,山前山后乱窜了一气,甚至连半山的手洗い旁的隐秘小径都去探了一探。近离开时还在车站旁边的小店尝了下现做的焼き餅。豆沙馅,微甜,配上月濑产的かりがね茶后,最后一丝腻味都消散于无形了。月濑的土特产店几乎家家都有卖かりがね茶,一大包粗茶才四五百日元。带回国塞在柜子里,近两年才把它想起来。本以为潮气侵蚀之下会香味不再,可泡了一壶却颇为惊喜,除了梗多叶杂,其余到不输当年的浙江龙井,只是今日今日,找不到相宜的焼き餅来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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